地处宁德市屏南县代溪镇东南部的北墘村,是一个历史与人文并存的古村落,也是“中国红曲黄酒文化之乡”。淳朴敦厚的村规民约、八面玲珑的手工技艺、色彩缤纷的节日民俗,共同构成了北墘古村的乡土文化形态。近些年,北墘村通过大力融合古村落文化、民俗文化和黄酒文化等特色资源,做精做优“黄酒+文旅”文章,成了一座让游人“沉醉”忘返的古村落,先后获得“中国传统村落”、“中国传统建筑文化旅游目的地”、“福建省美丽休闲乡村”、2020年福建“金牌旅游村”等荣誉称号。
北墘村俯瞰图
北墘村是一个山乡水村,四面群山环抱,莒溪穿村而过,随山流转,汇入黛溪。民居依水而建,鳞次栉比,错落有致。“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”一来到北墘,这句诗自然而然地在我的脑海浮现,袅袅的炊烟,醉人的酒香,悠扬的乡音,还有鸡鸣犬吠。这个屏南的偏远小村,是天然的清雅古朴。北墘村的村口由我省著名书法家陈奋武老先生题写的“中国传统村落——北墘”几个大字刚劲有力,传统村落的标志也显示了北墘深厚的文化积淀。
北墘村始建于南宋,古称“八乾”,迄今已有700余年历史。村内土墙灰瓦,祠堂、庙宇、门楼、炮楼、歇亭、水碓房等明清时期遗存建筑错落、种类丰富。300多米长的南街穿村而过,街边遍布货栈、酒坊,酒旗灯笼高挂,沿河则水车、矴步、廊桥、古堡、更楼相连,荷塘、老树、红柿点缀其间,穿行在其中,游客熙熙攘攘,百年前那个繁华的村落仿佛不曾历经时光的变迁,近在眼前。
清雅古朴的北墘村
跨过廊桥,穿过矴步,飞檐翘角若影若现,集中成片的古民居映入眼帘,历史感扑面而来,这些都是北墘经济与文化达到鼎盛的见证,其中最为著名的当为“佛仔厝”。“佛仔厝”是一幢始建于清光绪七年,已有一百四十多年历史的古民居,是村中现存最完整的土木结构古厝,极具历史和艺术价值。进入佛仔厝,满眼木雕、泥塑精巧灵活,彩色泥塑逾百余年而不褪色,雕刻内容均是脍炙人口的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。据说,有人数过,以人物故事为题材的木雕泥塑中,小人儿多达22组1008尊。福州方言习惯将小人儿称为“人仔”,而当地方言则称为“佛仔”,所以这座宅院被称为“佛仔厝”,与佛教反而没有什么关联。
佛仔厝木雕
如果想更深入的触及北墘的历史文脉,那么吴氏宗祠一定能向你娓娓道来。吴氏宗祠是明朝万历年间,为纪念始祖创业之艰辛,将祖厝改建而成,村里重要活动都在这里举办。人们都知道,北墘以酒闻名,这酿酒史也得从吴氏说起。话说吴姓家人从古田娶妻,带回了制粬技术,制出的红粬质地优良,名闻遐迩,贩卖至周边的村、县及邻近的省份,村子的酿酒史由此开始,村落也逐渐走向繁盛。吴氏宗祠经过几代人的修缮,显得富丽堂皇,庄严气派。在祠堂门前,有七口长生池,如北斗七星般摆布。据说,是用来承接长生水,号曰“曲沼洄澜”,它饱含了北墘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希冀。每逢冬至,村民都会在宗祠举办隆重的仪式祭祀。
吴氏宗祠
到了北墘,就算对这个村落一无所知,穿行在其中,也一定能知道这是一个“酒村”。我和朋友逛完了大半个村庄,目光所及,处处酒坊,屋边、墙角、空地、树下,或平放、或竖立,到处堆着大酒坛,每一个酒坛都贴着或行或草、或隶或篆,形体不一的大红“酒”字标签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香,深吸一口气,不饮便醉了。北墘古村落具有独特的酿酒环境,这里山高林密,阻隔出一道适合蕴藏美酒的小气候,这里清泉醇洌,独占制曲酿酒优良条件,千百年来,北墘家家酿酒,户户有酒窖,少则数坛,多则上百坛,代代相承,形成深厚的酒文化。逢年过节,常有外地客商驱车前来,专门采买北墘老酒。每年冬至时节,北墘村村民开始酿酒,历经各种流程,经过120天左右的发酵,到来年清明时节即可取出压榨、煴酒,然后封坛、窖藏。通过慢火长时间的煴酒,使生产出的黄酒不但具有焦香味且香气绵长,保存期更长。
特色“酒文化”布景
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香
品一口北墘老酒,入口不干、醇香浓郁、鲜甜爽口,三五碗后,便如登仙境,所有迷离般的快乐都会从这甜香的酒中迸发,真是让人沉醉不已。喜欢便想了解它,朋友拉着我,来到村中新建的黄酒文化展示馆。黄酒文化展示馆以历史为线索、用文字、实物以及传统酿酒工艺等形式,全方位展示黄酒悠久的历史、深厚的文化以及孕育衍生出的各种民俗文化,还将打糍粑、做米粿等传统乡村手艺搬进展示馆,让来客能体验到古村落十足的“山野风味”。在馆内,我们还体验了黄酒酿造。
家家酿酒,户户有酒窖
酿酒离不开水、糯米和手艺,在北墘,清冽的山泉是自然的馈赠,优质的糯米源于自家的耕种,而酿酒的技艺是祖上的传承。在村中行走,不时会碰到古井,圆的、方的、六角的,井口的形状各异。酿酒的水便来自这六角古井,这是山泉水,甘甜且富含矿物质,每当隆冬腊月之际,家家户户取来酿酒。清澈的泉水从井底汩汩而上,俯身用双手一捧一捧掬到嘴里,一阵清冽冽的凉爽直抵心田,鲜甜爽口。
六角古井
在冬至这个酿酒佳期,北墘还会在村内举办盛大的黄酒文化节,进行黄酒开酿典礼,祭祀“酒神”、朗诵祭文、祈求福祉,再现最原始、最传统的酿酒过程,并请远道而来的宾客品尝当地黄酒、地瓜粉线、芋头面、糯米薯、柴把羊肉、锅边、精肉、猪脚冻、秋菊粿、蛋燕、光饼酥、真糟糕等特色风味美食。我们虽然没赶上热闹的节日,但美酒佳肴还是可以吃到心满意足的。夜晚累了,寻一间由古民居修缮后的乡居民宿,民宿主要是木质结构,房与房之间夹着窄窄石巷,肆意延伸,房内也是古典风格,仿佛住着古人住过的居所,多么新奇独特的体验啊。
黄酒文化展示馆
特色酒糟食品——真糟糕
北墘古村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地方,每一种遗存后面都有一段意味悠长的故事。一路闻着酒香,欣赏北墘美景,了解乡土文化,最惬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吧!
(来源:《海峡乡村》杂志2023年1月刊)
【金牌旅游村】屏南北墘村:黄酒人家 人文古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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